艾滋病检测中心2013-05-12
给艾滋病患者打针
查阅病例
东北网5月12日讯 (记者 宫玉范 王娜
) 在省农垦总局总医院有一群常年与艾滋病人打交道的护士,因为护理的病人特殊,做得久了,她们都有了不小的变化。脾气火爆的变温柔了,性格急躁的变稳当了。33岁的王锐便是其中的一员。在近10年的护理生涯中,王锐的变化让身边人吃惊,她不但与艾滋病人成了朋友,与他们聚餐、煲电话粥,还在为他们介绍女朋友。做个微笑的“哑巴”
“你是护士?”“你是护理艾滋病人的护士?”朋友聚会,当有人谈到王锐的职业,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第二个问句的语气。虽然对方并无恶意,但她的心里还会产生波动,只是久而久之涟漪会越来越小。“我一个做护士的都能有这种感觉,那些艾滋病人就更不用说了。艾滋病人敏感,这谁都知道,可究竟敏感到什么程度?那就是无论与他们多熟,都不能问他们的病是怎么得的,这是一个禁区,你闯进去,他们说翻脸就翻脸。”2006年,王锐开始护理艾滋病人,这么多年总共护理了多少?王锐没统计过。不过,2012年在农垦总局总医院住院治疗的有89例,门诊就更多了。
“我怎么这么倒霉呢,我就做了一次坏事,就被传染了。”“我什么坏事也没干,怎么也被传染了?”护理中,听到最多的就是抱怨。王锐说,这时候你最好就做一个微笑的“哑巴”,耐心地听他们说,你不用插话,也不用问他们,即使他们说得不对,你也不必去计较。王锐对记者说,对他们来讲,倾听就是最好的交流,他们会觉得自己很委屈、很倒霉,有一肚子的牢骚,总想跟人反反复复地说,而你也就反反复复地听,他们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了。
“本来我是个急脾气,现在被他们折磨得又温柔又有耐心。有一次,我妹妹来找我,听我说话的语气,都没认出我。”王锐说。
“没有她我早就自杀了”
48岁的于女士自从被查出患上艾滋病,六七年来几乎每年都要来住一段时间医院。于女士是输血时被感染的,刚知道自己的病情时,她都不想活了。“要不是王锐这个护士,我早就自杀了。”于女士说自己刚住院时,很绝望,“王锐就开导我,陪我聊天,从家里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,对我可好了,整天劝我,终于把我劝住了。现在我俩处得就跟朋友似的,看不着王锐,我就会想她。”
王锐说有许多病人,一开始都接受不了自己的病情,住进来了也不配合,这样你就得劝说他们,让他们有一个积极的心态。有一次,医院住进一个40多岁的男人,不配合治疗,很消极。王锐来来回回进出好几次,那男人看也不看一眼。王锐跟他说话,他说:“你出去吧,我没啥好说的。”王锐天天来天天和他说:“你来了不就是为看病的吗?家人放弃工作和学习陪着你、照顾你,是想让你早点好,你好了他们就不担心了。你说你来这里天天花钱、挨着扎,这是为什么呢?那些钱干什么不好,为什么非要扔到这呢?好听的我不会说,你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,人都有求生的欲望,没有求生的欲望你也不会来了。所以,来了就要好好配合治疗,别让家里的钱白瞎了。”连劝了几天,这个男人终于想开了,积极配合治疗。
被病人的输液针扎出血
护士在为病人扎针时必须戴手套,可有些病人会觉得你戴手套是在嫌弃他,为了拉进护士与病人的距离,每次操作时,王锐都很少戴手套,这使得她感染的概率比普通人高很多。换药会接触体液,检查会接触血液,就是她们每天都在重复的输液插拔针头也暗含着危机在里面。
2012年1月10日,在特别处理艾滋病人输液的针头时,王锐不小心被扎了一下,当时血就涌了出来,王锐赶紧把血挤出来,用清水和消毒液反复清洗伤口,之后又服用艾滋病人吃的抗病毒药。那会儿正好是春节前,家里的活特别多,下班回家后,2岁的孩子还要王锐陪他玩。因怕家人担心,王锐没把被扎吃药的事告诉家人。她的头一直晕乎乎的,眼看着那是门,一走过去就撞墙,明明想喝水,伸手却拿不到杯。尽管这样,她还是坚持下来了,没让家人看出一点破绽。
4年前,王锐怀孕时婆婆就劝她换工作,如今,孩子都3岁了,王锐还在这个岗位坚守着,“我走了,那些艾滋病人怎么办?”在她的心里,那些艾滋病人就是她的“宝贝”,她舍不得离开。
“你的宝贝又来了!”
“王锐,你的宝贝又来了!”来找王锐的是一个35岁的艾滋病人。他常来找王锐聊天。妻子不知道他得了艾滋病,而且双方的老人正催着他们要孩子。又要生孩子,又要妻子不感染艾滋病,以目前的医疗水平,根本达不到。为此,这个病人一直纠结着并经常找王锐来诉说心中的烦恼。“你还得告诉你妻子,你要是说不出口你把她领来,我来和她说。”王锐劝他,“要孩子都得先进行体检啊,我先同她从体检谈起,问她能不能接受传染病,她要是能接受我再接着往下说,不能接受那就得改变正常要孩子这种途径了。”
像这样,出院以后与王锐成为朋友的艾滋病人还有很多,他们经常给王锐打电话,“上班不是忙吗?下班就不忙了吧!”王锐下班以后的很多时间都给了她的“宝贝”。
有一次,一个已经出院的病人半夜打来电话,电话铃声把王锐不满周岁的孩子惊醒并吓得哇哇大哭。王锐毛毛愣愣地拿起电话,原来是这名病人吃了海鲜,身上起了小红点,病人很害怕,这才拨通了她的电话。王锐记得这位病人本来就是过敏体质,她让病人马上去医院打脱敏针,然后第二天过来住院。病人挂断电话,王锐却担心得再也睡不着,“会不会很严重呢?万一影响到呼吸道呢?”直到第二天见到这名病人,她的心才真正放心。还有一个周日的下午,王锐在家搂着孩子睡觉,一个小时的时间里,她竟接了6个电话,都是“宝贝”们打来的。
为艾滋病人介绍女朋友
生命是美好的也是脆弱的,这是王锐护理艾滋病人多年以后得出的感悟,“他们太不容易了”,所以聊天、握手、聚餐,只要是能给他们温暖的关怀方式,她都不会吝惜,包括为他们介绍女朋友。一个28岁的青年,工作稳定仪表堂堂,被查出患了艾滋病,无奈之下找个理由与女朋友分手了。“王姐,你给我介绍个女朋友吧,我这样也找不了其他的,只能找像我一样感染的,你接触人多,有合适的你就帮我介绍介绍,我们谁也不嫌弃谁,一辈子就这么过了。”还有一个研究生,与女朋友分手后被查出艾滋病。他的老父亲一夜之间就老了。研究生虽然在乐观积极地进行着治疗,但却再无法回到从前。“王姐,如果碰到有像我一样感染的女孩,你就帮我留意一下。”“这两件事一直我心里,至今还没有完成。”王锐说时有些歉疚。